6离家（1 / 2）

灰蒙蒙的天，雨还在下。

张晏撑着伞，裤腿带着泥水，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，走一步，拖一路的泥巴，他拉开车门，准备坐进去。

“等一下，先擦擦，”张崇军递给他一包纸巾，自己先钻进车里，把毛巾铺在车座上，“你这身太脏了。”

他眼眶还有点红，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。

张崇军从后视镜里看过去，他冷得蜷作一团，他尽可能地把温度调高，把外套脱了，扔给他：“穿上。”还嘱咐一句，“小心点，别弄脏车座。”

雨已经很小了，丝丝缕缕的，贴在玻璃上斜斜地爬，缓慢地滑，两旁的平顶房不断地迎面而来，很快，又从两侧扫去。

雨滴总能折出斑斓的光，红的，黄的，蓝的，绿的，一个年轻人在擦摩托车，仿佛在对待自己的情人，轻柔，细心，身上是一件老掉牙的皮夹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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